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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化工业与城市为邻风险大 盲目规划加剧危害

  化工:危险的邻居?

  近期,化工厂事故频发,让舆论的焦点逐渐归拢:中国的化工安全到底怎么了?

  洪水来临后,7000多只化工桶离开位于松花江上游的那两家化工厂,顺流而下,如同一颗颗定时炸弹,威胁着沿江居民的日常起居。

  不远的大连,不断蔓延的油污,成为爆炸之后真正考验环保的难题。

  而千里之外的南京,长江边的城市,因拆迁而引发的化工管道泄漏,继而引发爆炸,震撼了整个金陵。

  由于受水资源、航运等产业布局因素影响,重化工业沿江、沿河或沿地布置已成为一种范例。而范例背后,隐藏着危险。

  在南京,一直以来,当地部分居民都很担忧附近化工设备的风险,他们抗议的对象从化工厂到加油站再到加气站,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威胁越来越逼近,抗议范围不断扩大,但最终都无果而终。

  在吉林,尽管专家已经很清楚地告诉公众,化工桶事件对松花江的水质“影响甚微”,但是,吉林省政府仍然投入了1.2万名官兵参与到拦截。这场松花江保卫战与其说是为了避免可能造成的水质污染,不如说,是为了安抚松花江流域公众对“化工”的恐惧。

  与化工近距离已成事实,但值得我们深思的是,化工并非一定是污染的代名词,其根本的问题是政府环境安全方面的治理责任,以及化工企业的环保作为。正如有专家质问:“这次墨西哥湾漏油事故,美国都要把肇事的英国BP罚到濒临破产的地步,中国可以吗?”

  南京,造城引发的化学反应

  一直以来,当地部分居民都很担忧附近化工设备的风险,他们抗议的对象从化工厂到加油站再到加气站,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威胁越来越逼近,抗议范围不断扩大,但最终都无果而终

  本刊记者/崔晓火(发自南京)

  7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三,闷热湿气笼罩下的古都,在轰鸣声中惊醒。被酷热考验的南京人还以为大雨将至,却原来是冲天的火光从位于大江南面陈旧的工业区窜起。

  南京城顿时震惊。

  在江南沿岸迈皋桥、燕子矶地区,埋藏多年的危险化工品管道被城市开发者切断,易燃的化工原料丙烯液体迅速泄漏后引爆,酿成近年来国内最大的化工惨剧之一——南京“7·28”丙烯管道爆炸事故。

  事故发生在南京城区升级改造期间,这个城市正在紧锣密鼓地迎接2014年国际奥委会青年奥林匹克运动会。一场爆炸,给这座急速改造的工业重镇敲响了警钟。

  被烧焦的空气

  37岁的搬运工郑宝兵与死神擦肩而过。

  今年春节后,他从安徽蚌埠来到董卫物流公司打工。公司位于栖霞大道,集中了众多汽修、物流和机械工程等小公司,郑和另一位安徽老乡负责跟一辆货车运送汽车配件。

  和许多栖霞大道附近的居民一样,他在庆幸保住了性命。“我们没人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多危险品管道。”郑宝兵站在大爆炸后的残砖碎瓦中说。

  7月28日事发之前,郑宝兵发完那天的第二批货,和驾驶员乘空车回公司继续装货,当距离公司很近时,空气中一股煤气般的恶臭把他惊醒。郑立刻大喊着让司机掉头。

  “我就喊,‘不跑就爆炸了!’结果,我们刚掉头,背后就爆炸着火了,车尾的玻璃震得粉碎。”幸免于难的郑宝兵回忆时,有些唏嘘。

  和郑宝兵相比,30岁的孙庆刚就不那么走运了。当天,这位家电售后服务商恰好从爆炸点南侧的迈化路经过,忽然狂风大作,漫天的玻璃碎片和砖石瞬间将其击倒在地。

  “一摸,才发现从头到胳膊已全是鲜血。”躺在病榻上的孙回忆说。

  孙爬上附近一家企业赶来救援的班车,在东南大学附属中大医院缝了四十多针。

  比他们两人更不幸的是生活在泄漏点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名叫“大中华”。据爆炸点附近的幸存者称,这家小饭馆被震塌,六个人的尸体从现场被抬出来,好像是爆炸时被天花板砸中后死亡。

  另据媒体报道,距爆炸点不远的栖霞大道与和燕路交叉口附近,一辆小型车被气浪冲击变形,车主当场死亡。

  南京市政府也通告称死亡救援人员包括一名迈皋桥派出所的联防队员徐寅。徐寅驾车与派出所所长前往爆炸现场,被爆炸引起的火势烧死,派出所所长幸免于难。

  南京市政府的统计称,截至7月31日,本次事故造成13人死亡、14人重伤,120人入院治疗。而由于目前仍在深切治疗部的重伤病人情况不明朗,死亡人数或将增加。

  虽然逃了出来,郑宝兵所在的公司却因为距离爆炸地点太近,沦为爆炸中受损最严重的小企业之一。

  郑的其他两名同乡被严重烧伤。据郑所称,其中一名中年女性被气浪冲到空中,燃烧着又落到地上,后被救护车送到武警南京医院烧伤科治疗。而来自盐城的公司老板面对着一个烂摊子,还没工夫去医院看望两位工人。

  爆炸点位于栖霞区万寿村15号,这里是南京塑料四厂的旧址。现场爆炸威力极大,对房屋的破坏无异于一场大地震。

  由于丙烯爆炸时引起的冲击和烈焰,方圆两公里内的房屋门窗几乎无一完好。爆炸点附近的土石均被烧至炭黑,现场连续三天弥漫着烧焦的气味。

  在爆炸点上方,有一棵两人环抱的大树,连同树根附近的土石被一同撬起,放倒在地,形同一块巨型黑炭。环顾四周,目之所及更是遍地碎砖,房屋无一幸存。

  据现场调查的安监人员介绍,引起爆炸的丙烯管道本身质量并未出问题。丙烯泄漏在空气中大量聚集,并可能由于多个地点先后燃起明火,引起了多次爆炸。

  《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观察到,引发爆炸的管道于7月29日被清理出来之后,其破损处一段近五米长的管道已于7月30日被整体挖走。爆炸现场亦于7月31日晨被围上两米高的围墙。

  化工的种子

  栖霞大道两侧地区属于南京沿江的旧工业区,无论从街道容貌还是周边居民的生活水平看,都给人城乡接合部的强烈印象。

  近年来,多个商品楼小区和配套设施吸引了近4300户本地居民、外来务工者和生意人落户栖霞区。然而,大道两侧众多拾荒者的破旧房屋依然让人认定这里属于郊区,与市中心新街口的发达对比鲜明。

  由于这一带重工业的传统,栖霞大道位于迈皋桥、燕子矶地区的路段两侧不仅保留着多座化工、水泥和塑料企业,还运行着四座地下油罐体积庞大的加油站、加气站。

  《汽车加油加气设计与施工规范》规定,“在城市建成区内不应建一级加油站、一级液化石油气加气站和一级加油加气合建站”。而在迈皋桥和燕子矶地区的晓庄加气站、中石化加油站,其实都已达到一级站的规模。

  在这些化工企业所在地域的地下空间中,纵横交错着各企业的危险化学品运输管线。多年的工业发展让这一带的地下网络十分复杂且难于监管。

  建成于上世纪50年代的南京金陵塑胶化工有限公司,就是其中一家老化工企业,它依靠着地下空间内蜘蛛网式的化学品运输管道维持运作。

  这家公司的厂区有一条直径159毫米、输送距离约5公里的管道,用于从金陵石化公司码头向南京金陵塑胶化工有限公司输送塑胶制品原料——液体丙烯。

  据国务院安委会办公室7月31日公布的通报,正是这条腔内充满丙烯的管道,遭遇盲目施工破坏后,导致了这次事故的发生。

  一直以来,当地部分居民都很担忧附近化工设备的风险,他们抗议的对象从化工厂到加油站再到加气站,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威胁越来越逼近,抗议范围不断扩大,但最终都无果而终。

  正如地震发生前的征兆一般,就在事故发生前的5月27日,金陵塑胶化工有限公司的外围工地上就发生了丙烯输气管被施工机械挖断,造成大量丙烯泄漏的事故。只是因为未发生明显的明火引燃,泄漏事件并未让惨剧提前发生。

  据南京地方媒体报道,当时的险情威胁整个迈皋桥地区。经过警方长达6小时的紧急排险和疏散,上千居民和房屋才免于受灾。

  然而在爆炸点附近的居民,如果不关注新闻报道,压根儿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

  郑奎国是距爆炸点最近的汽车修理厂的老板。“我们以为塑料厂都搬走了,地下怎么还会有其他什么危险品在这儿呢?”他说。

  “我们把家安在这里,就是相信这里的环境不会对我们造成不好的影响。”阳光雅居小区51岁的业主姚明兰说,她的房子当时买的时候花了75万。如今,这个小区因为爆炸,1000多户人家的门窗玻璃几乎无一幸免,玻璃碎渣在阳光下遍地闪光。

  据南京警方公布的信息,4名与爆炸案相关的肇事者已经被逮捕。警方初步认定,爆炸事件或由拆迁单位违规转包、盲目施工造成,其中3名肇事者为裙带关系。

  肇事者分别为扬州鸿运基础设备建设开发有限公司负责人绍建军,绍的妻弟董来荣,董的妻弟方强锋,以及原南京塑料四厂安全工程负责人蒋山尊。四人均为江苏人。

   据参与调查的南京市安监局介绍,事故的发生地南京市原塑料四厂地块于今年春节期间和栖霞迈燕地区开发建设领导小组签订拆迁转让合同,支付拆迁转让费用 1.8亿元。今年6月,该领导小组将拆迁工程转包给了扬州鸿运建设配套工程有限公司,由该公司负责平整土地,拆除地面建筑。

  但是该公司负责人绍建军将工程转包给了妻弟董来荣,而董来荣又将该工程违规转包给了妻弟方强锋。

  “实际上一共有三个拆迁公司找了不同的拆迁队来负责这次拆迁。刚好是鸿运他们公司挖到了那一段管道,所以就抓了他们。”一位拆迁工人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据媒体报道,仅2010年2月至今,这家公司在南京栖霞区拆迁过程中,就获得了“马群花岗S122省道改造”“循环经济示范园项目”和“川气东送项目”中的旧房拆迁项目。

  另据南京市政府调查小组透露,包括原塑料四厂、街道办事处等单位的代表曾与拆迁施工队召开协调会,明确表示不能私自施工,以免破坏地下管线。

  尽管检方尚未起诉肇事四人,但记者询问刑法专家了解到,四人可能涉嫌重大责任事故,或者涉嫌危险物品肇事。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阮齐林表示:“如果施工者不知道下面有管线,施工的时候就应该找到有关的管线,按照规定来。如果违反了有关规定,比如没有勘察管线,没 有通知有关方面,那么可能是违反了安全生产规定,涉嫌重大责任事故。如果他是知道有危险管道的话,那可能就涉嫌危险物品肇事。”

  目前南京拥有传输危险品气体的管道约6000公里,其中约有5%仍然处于地下。南京市是化工重镇,除了栖霞地区,江北、大厂、雨花和梅化等都有类似管线,这与南京大化工的原料运输管线历史是密切相关的。

  南京安监部门介绍,随着近年来南京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占压和破坏自来水、煤气、天然气、可燃易爆气体等管道的事件在南京时有发生。

  目前,南京方面已经提出加快化工业整治工作,计划3年内要迁徙主城八个区除金陵石化以外的所有化工厂,还将对全市所有的危险品输送管道进行大摸底。

  “经常出现的情况是,地下管线分由不同单位分管,施工单位想摸清一个地区地下管线的分布时,往往有难度。” 东南大学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徐一大说。

  城市与化工的距离

  这些年,南京,这座六朝古都的城市扩张与化工的紧张关系,达到了顶峰。

  据《南京地方鉴》介绍,20世纪80年代以来,南京开始大规模向外扩展。出于对环境要求的提高,城区的工业用地逐渐外移,城区功能逐步改变。

  目前南京市建成区主要包括主城区江南八区和江宁区,江北浦口区和六合区。而此次爆炸发生的栖霞区就是属于江南八区中最靠近长江沿岸的一个。

  栖霞区本应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但由于上世纪50年代,地质学家在栖霞山发现“五色土”而探明铅、锌、铝等矿产,矿业企业在这一带挖空地下的许多巷道而未回填,造成地下水脉遭破坏,采空区密布。

  南京近代工业区的规划还是根据孙中山“南京新建设计划”的思路进行安排的。根据孙中山的设计,长江沿岸,江南片为第一工业区,以发展不含毒、危险小的工业为主;江北片为第二工业区,作为污染性工业之基地。

  然而自民国时期至解放初期,政府一直利用栖霞地区的山间郊野建立大型化工企业,从此栖霞一带就成为南京的工业区所在地。

  根据南京市城市总体规划(1981-2000)的介绍,向南京主城外有发展可能的沿江三个工业城镇中,就包括栖霞—龙潭一带。

  然而,随后公布的南京市城市总体规划(1991-2010)似乎对栖霞的定位进行了“反转”:栖霞是重要的外贸港口、铁路交通枢纽、石油化工基地和著名风景名胜区。

  对于一个区域如何既是风景区又是化工基地,接受采访的江苏的城市规划专家拒而不答。但他们表示,南京城近年来城市扩大的追求是主要驱动力。

  “一些地区的用地功能是不能随意改变的,尤其是要改造成住宅或绿地的土地。” 建设部高等城市规划学科专业评估委员会委员、江苏省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副院长陈沧杰告诉记者。

  作为全国顶级的规划专家,陈沧杰多年关注南京的用地改造问题,并密切参与南京市的城乡建设用地评定程序。

  “对‘棕地改造’(意指曾为工业用地的改造)时,必须判断改造有没有安全风险,是不是能得到正确执行,还要看是不是符合周边弱势群体,比如居民的利益,而不能是政府、投资商的理想化的执行。”陈沧杰表示。

  2000年以前南京市区面积占南京市土地总面积不到20%,2003年后南京市区面积达到南京市土地总面积的70%之多,城市处于极度扩张期。

  1990~2000年,市区面积有所增加,但增量不大,而在2001年和2002年,城市迅速扩张,市区面积大约扩大一倍左右。这一阶段的扩大速度远大于前一阶段,如城镇用地年平均扩大速度是前一阶段的3倍。

  对工业附加值的饥渴令南京的城镇化加速。近年来,在沿江两岸,以及江北的浦口、六合区,南京政府开辟了众多条件优厚的产业园,供工厂落户南京。

  在南京化工园区所在的六合区(原大厂区)长芦街道,2001年便建成集中了200多家国内外化工企业。在园区内,化工管道密布,林立的烟塔长年累月地喷射出废弃物。

  在化工园区周边的商户表示,政府希望他们能在两到三年内搬走,以扩大园区规模。但在搬迁之前,他们表示并不担心住在化工厂旁边会给他们的生命和房屋造成潜在危险。

  “我们还是相信政府能给我们一个安全的环境。”一位在化工厂旁经营肥料的付姓商人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记者。他的一个做汽车修理的朋友在7月28日的栖霞爆炸中被屋内的吊顶砸伤,但他并不担心同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目前,南京的化工企业总共575家。其中危化品生产企业346家,而且分布很广。

  在13个区县中,化工生产企业超过30家以上的就有6个分布在六合、江宁、溧水、高淳、栖霞和雨花台这些主城区。

松花江上的紧急打捞

  与其说,这场松花江保卫战是为了避免可能造成的水质污染,不如说,是为了安抚松花江流域公众对“化工”的恐惧

  本刊记者/王婧(发自吉林) 文/陈俊宇

  7月28日的一场暴雨,将7000多个化工桶冲入了松花江。国人的神经再一次被触动。5年前,同样是在松花江,由于吉林石化苯胺爆炸,污染带顺流而下,直接造成了下游900万人的哈尔滨停水4天,并威胁到俄罗斯的水质。

  一场大规模的保卫战就此打响。这是一个特殊的战场——这7000多个化工桶,如果不及时拦截,将从吉林省进入黑龙江,甚至,进入俄罗斯境内。

  尽管专家已经很清楚地告诉公众,此次事件,对松花江的水质“影响甚微”,但是,吉林省政府依然将1.2万名官兵投入到这个战场。

  “不让一只原料桶流入下游黑龙江省境内”,成为这场大规模的松花江保卫战的目标。在这场战斗中,沈阳军区某集团军工兵团参谋长关喜志不幸牺牲。

  与其说,这场松花江保卫战是为了避免可能造成的水质污染,不如说,是为了安抚松花江流域公众对“化工”的恐惧。

  头顶的化工厂

  王军眼睁睁地看着厂子里的化工桶排着队往外漂,像是中了邪。“没过几分钟,所有的桶就都没了踪影。”等他缓过神来,大水已经直接把院墙给冲毁了。

  王军是新亚强生物化工有限公司的员工。7月28日,他起床的时候,正是永吉县暴雨滂沱的时间。在路上,王军接到通知,上游水库溃坝,洪水马上就到,命令所有人员都集中到化工厂办公楼。

  大约早上8点半,全厂68人陆续到齐。很快,洪水下来了,厂区和办公楼的一层迅速被淹没。他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漂满了化工桶,正神奇地被洪水卷向下游。

  这一天的暴雨从7月28日凌晨开始,据观测站统计,12小时的降水量达到了290多毫米。这在永吉县的气象历史上从未有过。

  大约上午8点,上游的永吉水库和四间水库溃坝,倾盆而下的洪水直扑永吉县城。

  永吉县口前镇的水文站10时20分观测数据显示,水位达到9.23米,流量达到2800立方米/秒。1600年一遇的洪水肆虐而过,永吉县城口前镇全城被淹。

  疯狂的洪水吞没了口前镇所有店铺的第一层。在老街附近,三层楼的火车站被全部淹没。几节火车货车车厢被洪水冲倒,横在路上。洪水所过之处,连电视机、电冰箱这样的大电器也不能幸免,巨浪像条传送带将能够裹挟的一切推向下游。

  从口前镇往下游不到5公里,就是永吉县的经济开发区。这个成立于1993年的开发区在1998年被批准为省级经济开发区,面积大约为25平方公里,目前共有企业100家,大多为小化工,为永吉县贡献了大约60%的财政收入。

  这个以工业为主导的开发区地处吉林市饮用水源江段的上游,2006年,国家环保总局就曾经指出,此地“选址不合理”。按照工业布局的基本要求,工业一般应布局在远离水源的地方。

  新亚强生物化工有限公司就坐落在开发区,因为这里是松花江的上游,有良好的水源、电力,甚至矿产资源。在大洪水来临之前,新亚强生物化工有限公司是永吉县第二大的企业,年产值达1亿余元,属于县里着力扶持的对象。

  从下午2点开始,永吉县的洪水逐渐开始退去。直到下午5点半,王军终于被铲车从楼上救下来,那时,楼梯上的淤泥已经有一人多深,厂区到处都是泥水,存放化工桶的仓库已被洪水淘空,留下一堆垃圾。

  事后,据新亚强生物化工有限公司董事长初亚军回忆,当时厂区共有约6000个化工桶,3000个空桶,2500个装“三甲基”的原料桶和500个装“六甲基”的成品桶,有铁桶也有塑料桶,每桶大约170公斤。

  受灾的不仅仅是新亚强,吉林众鑫精细化工园的企业库房同样被冲毁。两家化工企业的7138只化工桶在几分钟之内就被洪水卷入了温德河,然后进入松花江。

  这一消息在此后几天内,牢牢占据着各大新闻网站的头条,其关注度远远高于对灾情的直接报道。也正是因为这7000多只化工桶,永吉的灾情很快得到了充分的报道,各路救援大军挺进永吉。

  就在同一场暴雨中,100公里外的桦甸市遭遇500年一遇的山洪,多个乡镇成为孤岛。道路被打通已经是3天以后,至今,桦甸市的水、电、通信依然中断,灾情远比口前镇严重得多。

  抢水是“条件反射”

  大约半小时后,几千只蓝色的化工桶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吉林市松花江段。这成为吉林市民之后几天中最大的谈资。

  松花江呈反“S”形流经吉林市区,吉林市与松花江的关系被形象地概括为“由江而来,沿江而走,依江而展,为江而美”,在松花江的两岸是2002年开发的景观带,绵延57公里,从丰满大桥一直到通溪河口。这里也是吉林市民最大的休闲娱乐场所。

  眼看着化工桶顺江而下,这个城市的市民炸锅了。“海了去了,冒着白烟,漂了好几个小时呢,源源不绝。”一名市民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当时一看,都不知道是什么,但大家都知道不是好兆头,当天就开始在超市抢购瓶装水。”

  这座中国版图上唯一与省同名的城市,对化工厂的污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第一时间买水买食品,“因为你不知道是不是会停水”;而政府也有了一套完备的应急预案。

  “所谓的恐慌,严格地说是不存在的。大家只是按照自己的逻辑来安排生活而已。”在采访中,无论是市民还是官员,均向《中国新闻周刊》强调。

  在松花江的南岸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口号牌——“苦干三年,再翻一番”。口号牌的对面,就是吉林市政府。

  事件发生后,“中共吉林市委、市政府立即将此事件报告给省委、省政府,同时迅速启动应急预案。”

  两小时后,吉林市政府应急办发布消息,称“吉林市政府已组织力量在龙潭区、经开区和舒兰市白旗镇分五道防线,采用船网结合的方式进行拦截打捞,打捞出的原料桶将被安置在中油吉化公司电石厂”。

  整个吉林省,则一共布置了8道防线,当地媒体称之为“天罗地网”。

  这天晚上,国家环保部副部长张立军带着工作组赶到吉林市,与地方政府部门讨论后,确定了7个监测断面和2个监测指标。监测数据表明,符合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PH值正常。

  7月30日下午,吉林市环保局的工作人员对《中国新闻周刊》说,“我们一直在监测,那桶没啥事儿,现在环境监测组都去抗洪的一线了,谁还顾得上那桶啊?”

   据当地环保局的调查,进入松花江的原辅料桶内装有三甲基一氯硅烷、六甲基二硅氮烷等物质,每桶约重170公斤,密封性较好,其中三甲基一氯硅烷约 2500桶。专家分析,三甲基一氯硅烷遇水分解为盐酸和三甲基羟基硅烷,六甲基二硅氮烷遇水分解为氨和六甲基二硅氧烷;三甲基羟基硅烷、六甲基二硅氧烷均 属无毒化学品。

  而当天市民在江面上看到的冒白气的现象,则是盐酸和氨的正常挥发,“空气中可能会有些气味”。

  晚上8点,当地官方网站称,此次事件对松花江水质“影响极微”。此时,吉林市区抢购瓶装水的状况,已经持续了大半天。

   在更下游的哈尔滨,7月28日晚,市内也出现了“松花江水污染,全市将大规模停水”的传言。当晚,夜幕下的哈尔滨掀起了一股抢购瓶装饮用水的高潮。在哈 尔滨市香坊区衡山路大润发超市售水区,一位超市工作人员吆喝着拉来满满一车的瓶装水,“今天一天比往常要多卖十倍的水”。

  针对水污染的传言,哈尔滨供排水集团不得不做出声明:“目前,哈尔滨市道里、道外、南岗、香坊、平房区等主城区的市政供水管网提供的生活用水全部是磨盘山水,呼兰区、松北区为地下水,完全不受松花江水的影响,市民可以放心饮用。”

  吸取2005年松花江污染导致长时间停水的教训,哈尔滨市政府召开吉林化工原料桶流入松花江应对处置会议,启动《哈尔滨市突发环境事件应急预案》,并制定了《哈尔滨市应对吉林化工原料桶冲入松花江事件工作方案》。

   尽管吉林省称“所有化工桶无一流出吉林省”,黑龙江仍然在做“最坏的打算”。哈尔滨市成立了“拦截打捞前线指挥部”,并“以杏山镇临江村付家屯防线为主 线,开辟了七道拦截打捞防线,组织模拟拦截打捞实战演练,全力应对吉林化学原料桶冲入松花江突发事件,拦截上游漂浮物”。

  8月1日上午11时,黑龙江省副省长杜家毫在肇源县古恰码头介绍说,“据各项检测指标显示,有特殊物质微量检出证明,事故水团已于31日晚7时进入黑龙江省境内,但PH值仍在正常范围。”

  松花江的阴影

  7000多个桶逐渐漂向下游。1.2万官兵早已布下8道防线,严阵以待。

  29日13时。榆树市五棵树镇松花江码头。这是吉林省布置的第五道拦截点,也是8道防线中最大的一个拦截点。

  八艘大船在江面依次排开,十几艘冲锋舟在船前船后穿梭。人们用特制的铁圈、铁钩、铁笼子等工具将化工桶抓住,或捞到船上或固定在船体上,然后靠近岸边,三台大吊车轮流作业,将原料桶提到岸上,再送到指定地点,等待专业的运输车将其运走。

  29日14时。扶余县乌金屯大桥。

  从沈阳军区调集的舟桥部队在此早已架设了一座340米的浮桥。在此坐镇指挥的吉林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竺延风称,“争取在吉林省境内能全部将物料桶拦截住。”

  位于松原市境内的哈达山水利工程堤坝则成为了8道防线中的最后一道。松原市位于吉林省中西部,地处哈尔滨、长春、大庆三角地带,松花江沿着松原市北境东流,进入黑龙江辖区。

  松原市调集大小船只270余艘,“要求各县区、各部门不惜一切代价,不漏一个桶,在哈达山水利枢纽工程将之一网打尽。”

  大规模布防的背后是2005年松花江水污染事件的阴影。

   2005年11月,吉林石化苯胺爆炸,长约80公里的污染带顺着松花江一路向下,速度每小时3公里。在流经了舒兰、松原、双城等10余个市县之后,直逼 拥有900万人口的哈尔滨。苯及其衍生物是生命的杀手——致癌、致畸形、致基因突变,并会伤及人的中枢神经、组织器官及造血系统。

  此 后,哈尔滨这座城市为此停水整整四天,发生了严重的抢购事件。官方更是在决策上伤透了脑筋。更下游的俄罗斯也忧心忡忡,据当年俄罗斯的新闻报道,在宣布进 入紧急状态后,哈巴罗夫斯克、共青城、阿穆尔斯克3个城市的151所中小学、136个幼儿园与学前班全部关闭,536家食品加工企业也暂停营业。

  这场事件最终导致时任国家环保总局局长解振华引咎辞职。此前,解振华曾说, “松花江不仅是哈尔滨的母亲河,它的水质状况更关系到沿江、黑龙江和吉林几千万百姓的身体健康,保护好它是我们环保工作者的责任。”

   在2005年的吉林苯胺事件后,国家出台了《松花江流域水污染防治规划(2006-2010)》。规划中称,松花江沿岸排放汞、镉、六价铬等重金属和难 降解有机污染物的企业有157家,根据2005年环境统计数据初步分析,排放汞、镉、铅、六价铬、砷、挥发酚、氰化物等有毒有害物质共60吨/年,排放石 油类351吨/年,主要集中在石化、冶金皮革、电镀等行业。

  “让松花江休养生息”,这是2007年国家环保部部长周生贤提出的战略举措。但由于历史原因,密集分布在松花江流域的化工企业不断发生着或大或小的环境事故,也让流域的公众对此“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7月28日这一天,恰巧吉林市的部分区域停水。因此,有市民推测,“停水和化工桶有关”。尽管官方很快辟谣称,由于洪水来势较猛,导致市内水压较低,出 现部分地区停水,“马上就能恢复”。但在这个问题上,市民们很敏感。“2005年的时候,政府也不敢告诉我们,水源被污染了呀,所以只能说是检修。”

  “松花江流域的化工厂太多了”,有市民感叹,“所以我们也并不是真的那么恐慌。担心的不是污染,是停水,很不方便。”

  对化工企业而言,松花江流域是一块沃土——这里有着化工企业所依赖的水源、电力、矿产资源。2005年,美国《福布斯》杂志为此还专门推荐吉林——中国最适宜开设工厂的城市。相比其他缺水城市,吉林市的人均水资源可达全国平均水平的1.8倍。

城市离危险有多远?

  在一系列因化工而发的事故背后,化工区与居民区距离不足的矛盾愈加突出

  文/刘艳萍 本刊记者/刘炎迅

  逐水而居的浪漫正在遭遇着现实的威胁。现实之境,寄居水边的化工企业正在威胁着人们的生活。

  洪水来临后,7000只物料桶离开位于松花江上游的那两家化工厂,顺流而下,如同一颗颗定时炸弹,威胁着沿江居民的日常起居。

  不远的大连海滨,因输油管爆炸不断蔓延的油污,成为真正考验人们的问题。

  而千里之外的南京,长江边的城市,因拆迁而引发的化工管道泄漏,继而引发爆炸,震撼了整个金陵。

  由于受水资源、航运等产业布局因素影响,重化工业沿江、沿河或沿海布置已成为一种范例。而范例背后,隐藏着危险,眼下的案例,都在展示着这份危险,回溯历史,相似的悲情曾不断上演。舆论的焦点逐渐归拢:中国的化工布局怎么了?

  无处安放的危险

  对于南京城的此次爆炸事件,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所长金碚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南京就是个重化工城市。解放以前,化工就已是南京的重要产业了,比如中石化,金陵石化等。

  早在2003年,江苏就确定了沿江开发的战略,试图打造黄金江岸。时任省委领导为沿江开发指明了奋斗目标:“经过8到10年乃至20年的努力,把沿江地区建设成中国先进生产力发展最旺盛的地区之一。”

  长江两岸,产业日益密集,其中投资规模大、GDP拉动效果明显的化工企业也随之蓬勃发展。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比如镇江,它的化工园区恰好位于下游城市丹阳的取水口附近。2002年以来,丹阳的自来水厂连续22次遭遇污染威胁。最为极端的一次,发生在2005年的3月,整整一周,全城断水,起因正是上游化工厂的污水团包围了取水口。

  另一起极端的案例发生在化工重镇江阴。2009年,这个化工之乡一家建设投产数十年之久的化工厂突然泄漏,随风而至的毒气侵袭了附近的城市,以及一座中学,致使众多学生受创。

  化工厂另一个危害,便是对江水的污染,长江论坛秘书长、长江水资源保护局前局长翁立达曾说:“全国一半以上的化工企业集中在长江流域。每天进入长江的生活和工业污水相当于一条黄河。”

   为了抵制危险的化工厂,在另一座江边城市仪征,曾经的环保局局长侯宜中公然在媒体上叫板政府制定的新建化工园区的计划。当时,扬州市环保局项目开发管理 处处长鲍志高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记者,扬州市领导已经明确要求整改的同时,做出搬迁计划,远离仪征城区,“目前尚无搬迁时间期限,但时间不会太久”。

  侯宜中进一步问,搬到哪儿?江苏省内人口密集,城市相邻,哪里适合化工栖居而不威胁居民?这不是在消灭危险,而是再搬迁危险。

  南京的问题就是工业化和城市化关系的问题。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所长金碚说,城市化也一样,原来的工业区可能随着城市的发展,更可能变成居民区,改变土地的用途。中国正处于重化工时期,这是必经的阵痛期。

  与化工为邻

  早在2005年,吉林石化爆炸引发松花江水污染之后,哈尔滨全城停水数日,就引发了一轮对化工布局的质疑。

  而今年大连、南京、吉林等地接连爆出化工危机事件之前,福建紫金矿业对汀江部分水域的污染,引爆了人们又一次争论。

  对于一些平原内陆城市而言,化工布局是一个难题,人口密集,少山,多平原,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水边,水可以带走大量的污染物,也有利于化污设备的运转,一方面,水边的地带在过去的很多年里都是相对边缘的地带,但如今,随着城市化的渐进,这些边缘地带都不再那么边缘了。

  金碚对《中国新闻周刊》说,南京化工园离市区很近,很多人质疑这个布局,这是个历史问题,北京也有这个问题。

   “你说现在不应该,但那个时候可能是应该的。没有化工,南京怎么可能变成一个大城市?化工、轻工都有污染的。”金碚说,南京是最早的化工基地,“此次事 发的塑料四厂是个轻工,是化工的成品。当时这个厂离城市很远的。首钢也一样。”栖霞区本来是化工区,江北也是化工区。它们都为特殊的年代作出过贡献。

  “北京东面的化工企业不都搬了吗?东面的一些商业中心,原来都是工厂。北京叫‘推二进三’。每一个城市都一样,把二环推向三环。原来这些地方都是有化工企业的。沈阳叫‘东搬西迁’。都是在城市化进程中伴生的。”金碚说。

  塑料四厂所在的栖霞区,本来是南京的郊区,而非中心区。直到现在城市化了,才有很多人居住这里。

  4年前,原国家环保总局发布了石化行业环境风险排查名单,其中此次大连发生爆炸的大孤山半岛就有5个石化工厂上榜。当时该局的调查表明,总投资近10152亿元的7555个化工石化建设项目中,81%布局在江河水域、人口密集区等环境敏感区域,45%为重大风险源。

  如今,化工区与居民区距离不足的矛盾愈加突出,在GDP的刺激下,中国很多省份争相上马化工、石化项目,很多地方又缺乏必要的缓冲地带,导致化工企业与居民区和主城区相邻而居。一个极端的案例便是“厦门PX项目”。

  而2006年中国化工石化项目环境风险大排查的结果显示,总投资约1万亿元的7555个化工石化建设项目中,81%布设在江河水域、人口密集区等环境敏感区域。据统计,全国2.1万多家石化企业中,位于长江、黄河沿岸的达1.3万多家。

  “不合理的工业规划与布局加剧了事故的危害性,不合理的布局常常会使化工厂的一般事故威胁到一个城市与一条河流的安全。”中国安全生产科学研究院副总工程师魏利军曾说。

  早在2007年的“两会”期间,就有“长江流域产业布局必须调整”和“建立水环境安全预警机制”的呼声。

  “如果沿江各省市均按已制定的‘十一五’规划布局相关产业,那么长江流域水环境安全非但不能得到有效保障,而且将面临更大的风险和隐患。”全国政协委员陈凌孚曾对媒体说,他对于长江流域“十一五”的重化工产业布局深表忧虑。

  撒胡椒面布局

  除了江边,中国的另一个水域辽阔的地方是海边,这里也密集着越来越多的化工企业。

  从中国海岸线北端的渤海湾起,到大西南出海口北部湾,在中国1.8万公里海岸线上,诸多地点都伫立着庞大的储油罐、高耸的反应塔、巨型的高炉。

  “当前中国重化工业布局沿海的现状,综合自然条件和产业基础的重点集中并没有充分体现出来,更像是把过去全国各地‘撒胡椒面’的景象变成了整个沿海地带的‘撒胡椒面’游戏。”中国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所研究员陈耀说。

   环保部下属机构发表的一份调研报告显示,在中国,重化工业的典型代表石化产业集约化程度较低。我国炼油和乙烯产能虽居世界第二,但最大炼油厂仅为 2050万吨/年,乙烯厂也只有100万吨/年的生产能力,与世界最大炼油厂(4700万吨/年)和乙烯厂(280万吨/年)的生产能力差距甚大。目前, 炼油乙烯生产在二十多个省区市“遍地开花”。尤其是在沿海地区,从北到南,石化项目遍布黄、渤、南海。

  比如,唐山市正在努力成为一座重工业城市。

  另一个在海边努力生长的城市是天津,该市共有石化企业1000多个,从业人员约20万。尽管天津市近年来实施了工业东移的战略,把化工企业向东逐步搬迁到滨海新区,但始终效果不显。

  新华社《望》杂志曾指出问题的严重。在大陆沿海最北端的辽宁,2009年7月1日,国务院审议通过了《辽宁沿海经济带发展规划》,新一轮的沿海开发将进一步展开。依托优势港口,石化、钢铁、船舶等将被作为重点产业进一步做大做强。

   在大陆沿海最南端的广西,按照《广西北部湾经济区发展规划》及《国务院关于进一步促进广西经济社会发展的若干意见》的规划,到2020年,广西沿海石油 化工将有可能成为年销售收入超1000亿元的产业,北部湾经济区将成为我国西南地区新兴的石油化工基地。其中明确指出,充分利用广西沿海港口优势,积极引 进国内外大企业,重点发展石油化工、新能源等产业。

  2009年11月2日,广东省也推出了一份百强企业名单,该份材料由省统计局、国家统计局广东调查总队和广东经贸系统共同推出。在这份名单中,重化工业占了相当的比重,占据了100强企业中的55个席位。

   一个背景是,国家《石化产业调整和振兴规划(2009-2011年)》要求,到2011年,原油加工量将达到40500万吨,成品油、乙烯产量分别达到 24750万吨、1550万吨。长三角、珠三角、环渤海地区产业集聚度进一步提高,建成3到4个2000万吨级炼油、200万吨级乙烯生产基地。抓紧组织 实施好“十一五”规划内在建的6套炼油、8套乙烯装置重大项目,力争2011年全部建成投产。在现有基础上,通过实施上述项目,形成20个千万吨级炼油基 地、11个百万吨级乙烯基地。炼油和乙烯企业平均规模分别提高到600万吨/年和60万吨/年。

  遍地开花的石化项目将可能成为无数 “水雷”,如福建省的三都澳南溪石化基地,其前沿水域2公里即为大黄鱼繁育生长与资源重点保护区范围,是省级自然保护区。据有关部门介绍,随着区域经济的 发展,官井洋保护区范围已逐渐缩小,由最初的343平方公里缩小到88平方公里,近年来已很难见到被保护的物种。

  政府部门对这种危险并非不清楚,但化工企业带来的税收很高,很难舍弃。可以说,政府部门在化工利益和民众安全之间做了一个选择题,而最终的选择又是缺乏智慧的。在实际的权衡中,政府考虑到石化利益的交换,会选择火中取栗。

  为了改变撒胡椒面的化工布局,环保部已经选择在五大区域(环渤海沿海地区、海峡西岸经济区、北部湾经济区沿海地区、成渝经济区、黄河中上游能源化工区)开展重点产业发展战略环境影响评价。

  在五大区域中,环渤海沿海地区、海峡西岸经济区、北部湾经济区沿海地区等三个区域涉及沿海。《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获悉,在全国两会前,此项工作已经向环保部副部长吴晓青作了专题汇报;两会后,环保部有关领导可能还将向中央高层进行汇报。

  化工围城的解决路径,在很多专业人士看来,最根本的有两点,一个是加强环评力度,避免化工厂在人群聚居区和城市水资源供给的要害地区,从物理距离上控制。另一个,就是促使化工企业的“抓大放小”,产业集聚。

   世界著名大港荷兰鹿特丹,沿岸100多公里,集中了整个西欧钢铁、粮食加工、造船、汽车和石油化工产业的一半产能。与之相比,大连重化工产业规模还太 小,石化冶炼只有西太平洋石油公司等几家企业,每年产能不过3000万吨,大连的钢铁和汽车也未成气候,没有形成真正的产业集聚。

  从 此角度看,化工企业目前问题多多,但也不能妖魔化,大连海事大学世界经济研究所所长刘斌就曾公开质问:“我们把钢铁、化工弄到海边来,就觉得是污染的代名 词,其实根本的问题是中国的大企业缺乏起码的环保责任。这次墨西哥湾漏油事故,美国都要把肇事的英国BP罚到濒临破产的地步,中国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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